“可是余行现在的状态适合去见他姑妈吗,万一说起些以前的事情,会不会进一步刺激到他?”盛燃很担心,他不敢冒这种风险,余行好不容易稍微正常起来。
“这一个月,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重复来回讲述过很多遍了,即便真的会刺激到,脱敏也是必经的过程。”陈医生说,“当然,作为他现在的家属,你可以拒绝。”
盛燃思考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抛出问题:“我可以陪着他,是吗?”
陈婷中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扭捏:“你们早晚会见面的,不是吗?”
除非你这辈子都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不会影响治疗效果吗?”
“我相信你知道如何保持恰当的距离,”陈医生点到为止,“不过别出去太久,最多在外面呆一晚。”
一晚,足够了。
盛燃已经快憋疯了,近一个月时间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余让,明知这是错的,可他无法停止,时间并不能成为治疗疾病的解药,它只是让你认命,让你妥协。
见一面吧,饮鸩止渴也好。
周六一大早,盛燃去医院接余让,他为此特意捯饬了一番,一张俊脸重见天日,就是黑眼圈重得跟纹身似的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