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跟着下床,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先把鞋子穿上,好不好?”他提着棉拖鞋,生怕声音重了都会吓到他。余让走到客厅,愣了两秒后又回过身,走到衣柜前定定立着,最后什么都没拿钻进了。
“我要洗澡。”他跟丢了魂魄似的,关上门“你别跟着我了,我要洗澡。”
“好,”盛燃站在门外,“把浴霸打开,不要洗头发,不要淋到伤口。”他回到房间,打开空调,带上内裤和睡衣等在浴室外。
他一步不敢走开,怕里面又出意外。
意外?盛燃心脏疼了一下,他飞快走到厨房,藏起菜刀,又把客厅里散落的那些木工用的刀具收归到柜子里,浴室水声停了,门很快打开,余让浑身湿漉漉地走出来。
他头上的纱布不见了,万幸伤口不深,但额头上还是红了一片。
“余让!”盛燃扯过沙发上的毯子胡乱包住他一丝不挂的身体,抱到床上的时候对方没有反抗,也没有给与回应。
伤口还是进水了,混着血丝流下来。用了多大力才能把皮肉都撞破了。
盛燃让他裹着棉被靠在床上,空调预转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制热,房间里依旧冷飕飕。
他把干净的药棉敷在伤口,握着余让的手叫他摁住:“乖,按好了,我先给你吹头发。”
余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耳边只剩下吹风机的轰鸣,就像这个世界,浑浊而单一。
重新包扎好伤口,屋子里终于热一些起来,盛燃听到自己肚子咕噜叫了两声,才想起他俩一直饿到现在。
“吃饺子吗?”盛燃手指插进他的发缝,温柔地梳理他的头发,“还是想吃点别的,自热火锅?啊不行,你带伤呢,不能吃那么辣。”得不到任何回应,余让投进了自己的世界,木讷得如同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