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过后便是一盆冷水。
“我不怕,”余让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就是因为他一直跟着你,我才更要留在你身边。盛燃,你很重要,你对我……很重要。”
暗无天日的地狱里劈开一道裂缝,一束光爬着悬崖峭壁溜了进来,渺小,却足够照彻前路。
“监狱里的日子,苦吗?”余让这个问题算得上明知故问,可还是揪着一颗心想要答案,“你那时候是不是也经常像现在这样,整宿整宿睡不着?”
盛燃碰着他的手臂,平静地说着:“刚开始的时候是,后来就不会了,那里的日子三餐规律,自力更生,算不上苦,更多的是一觉到天亮。”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说些安慰人的话吗?
“我一次都没去看你。”余让盯着天花板,透过窗帘映射进来的光,“你怪过我吗?”
“没有,”盛燃已经不去在乎这个“怪”字之下的几重含义,只诉说着如今的感受,“这些年,你或许比我辛苦。”
“是啊,你不怪我。”余让喃喃着,心底酸成一团,他希望盛燃怪他,至少这样,盛燃把他当成了一个值得挂念的人。
只有无关重要的人,才不在所有的感官考虑范围之内。正因为盛燃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乎过他这样一个朋友,所以才从来没有怪过他。
说到底,只因他们终归疏远。
他侧过身:“也是因为这个,你跟祁年才分手的吗?”
“不是,”盛燃也跟着转头,“发生这件事之前他就已经放弃了我。”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