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渐行其中的人难以感知某一刻的变化,而对于盛燃来说,一切都在以断层的方式冲击着他。
如同这小小的木块,他能一眼瞧出掉了漆,裂了缝,从出生的新鲜一跃成风烛残年。
又好像当年一起穿着校服在青春里肆意打闹的好友,沈皓朗梳起干净的背头,青柠换上了端庄的长裙。
而所有的所有都在无时无刻地提醒他,盛燃,他们的人生轨迹早就没有了你。
雨水将玻璃上了一层雾,眼前之路无尽模糊。他笑着收回手,打开手机发了一个定位过去。
“那就辛苦你送我回家了。”
看着微信界面显示的小区,祁年双手搭着方向盘沉默了许久,作为土生土长的h市人,他太知道那里的小区长什么鬼样子了,可他什么都没说,系好安全带,默默发动了引擎。
凌晨的道路宽阔通畅,十分钟后车子从主路驶入小道,侧边收拢,七弯八拐,车速如果快一些,大概能把人晃吐。
他曾计划着成年后的第一件事,考个驾照,给祁年当一辈子的司机。
可从前空腹就晕车的少年如今稳稳把着方向盘,淡漠的眼眸里再难找到一丝天真。盛燃总自我麻痹着世界的亏欠,可于祁年而言,何尝不是惩罚。
但这样的惩罚该到此为止了。
车子减速停下,车门依旧落锁,盛燃也没有下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