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解塑料袋的动作一滞,强颜着没接话。
狱中七年,早睡早起,生物钟比循环数还规律。
机器生产的包子一口下去皮肉分离,豆腐脑也不够鲜,实在没滋没味,余让没意思地发牢骚:“跟小兵饭馆的早饭比差远了。”
盛燃反应了几秒才回忆起小兵饭馆是什么。
“这儿离十三中远吗?”余让想了想,“开车得几个小时啊?”
盛燃抬头瞟了他一眼:“干嘛?”
“想回去看看,”他用勺子剁着豆腐脑,“好歹也算母校了。”
我可去你妹的母校。
盛燃随口搪塞他:“有什么好去的,你别忘了以前多讨厌那里。”
我在那里遇见了你,所以虽然讨厌,但仍值得纪念。余让也就随口一提,倒没说非要折腾一趟,更何况十三中里有过太多厌恶的回忆,和回忆里恶心的人。
“孟宇麟怎么样了?”余让突然问,“还有肖力那个混蛋。”
盛燃手一软,塑料勺子掉到桌上,汤汁酱油溅在了白t上。
他抽过餐巾纸低头擦拭衣服,努力平复下激荡的情绪,最后仿佛没听到这个问题,拎着塑料袋出门扔垃圾去了。
既然决定瞒下去,孟宇麟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余让知道。
破旧影剧院里的侵犯导致余让躲了七年,再出来时那天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他有多憎恨那个人那件事不言而喻。盛燃想到了昨晚的死猫,想到了阴魂不散的孟军,他现在只恨不得把那个男人揪出来,两个人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但他也同样明白,这件事情除了冷处理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行为过激,他不敢保证孟军不会把矛头对准余让。
孟军已经知道了他的住所,当务之急就是再搬个家,能躲过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