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过绿灯映照下湿滑缭乱的斑马线,尽头就在前方。
雨水模糊着视线,在迷离斑驳的画面尽头,他看到了久违的少年。
那人一脸麻木地站在路牌下,视风雨为无物。
他第一次见他时,就是这样一副表情,漠不关己,心不在焉。
盛燃张了张嘴,出口却没声音。
大概是怕惊醒了一场梦,明知那不过是镜花水月。
路牌下的年轻人皱着眉四下张望,不耐烦的神情溢出言表,他转过头,他们的视线在十几米外相交。对方明显愣怔了一下,似乎对眼前这个人有稍许陌生,但他很快就收拾好情绪,飞快地朝盛燃跑了过去。
“你怎么没打伞?”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声地说了句脏话,“这他妈什么破地方,我……唔……”
盛燃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拽着他的手腕将他一把拉进怀里,狠狠抱住了他。
“怎、怎么了?”
过分反常的举动,推都推不开。
“别动,”盛燃在他肩膀上掐了一下,“我只是……有点想你……余让。”
余让笑了一声:“怎么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不过你能晚点再想吗,再淋下去你想我就得烧纸了。”
盛燃嗯了一声,却没放开的意思。
余让出来了,活生生的余让。
回到住处的时候两人从头发丝到袜子没一处是干的,盛燃先把余让推进卫生间,自己草草换了身衣服后又下楼买了两盒感冒药回来。余让正茫然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记忆断了一大层。
“我泡点感冒灵。”
“嗷,”余让站起来,“我来吧,你先去冲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