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微一愣怔:“你怎么知道我想喝水?”
盛燃切一声:“咱俩睡了那么多次,你这点屁习惯我还能不知道?睁眼就找水喝,跟美人鱼似的。”
睡了那么多次……
余让不自在地咳了两嗓子,眼神躲闪着接过杯子,将杯口转了转才送到嘴里。秋老虎也该过去了,可是他依旧觉得无比燥热,脸颊到耳朵红成一大片。
“你好像做噩梦了。”盛燃放下刻刀拿起砂纸,覆盖着圆润的木块来回转动,他的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如此寻常的举动在另一位当事人看来,却沾了一丝色气。
余让晃晃脑袋,把自己从荒谬的旋涡里拉扯出来:“噩梦?说梦话了?”
“嗯,跟人吵架呢。”盛燃说,“什么别管我,不许你来,最后好像还叫了你弟的名字。”
“余行?”余让心跳快了一拍,他不记得梦到了谁,无意识的梦话又说了些什么,他感到忐忑,好在对方没有就这个话题延续下去。
秋天的傍晚,风朗气清,天远辽阔。
坏掉的木门已经卸了下来,横陈在墙边,右边的水槽放着一碗鸭血,开膛破肚的鸭子用稻草悬着挂在竹竿上,挺死不瞑目。另一边,吴老二蹲在自家门口狭窄的水泥地上,用石头一下一下砸着什么,余让叫了他一声,老二抬起头,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