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担心他呢,余让听出来了。
“我会游泳。”
“淹死的全是你们这群会游泳的!”盛燃脱下上衣扔在他身上,“深更半夜的你叫救命都特么没人能听见!”
“我没叫救命。”余让想说你的衣服也沾着雨水呢,盖着保不了暖,但一瞅见盛燃吃人的嘴脸,勉力忍住了。
他俩并排着往回走,余让问在哪里找到老二的,盛燃一五一十地当成故事讲了一遍,说他这辈子没这么怂过,生怕那正义满满的大姐给他一油枪。
余让听得乐呵,几乎就要忽视掉某种头重脚轻的不适感,盛燃突然拉住他,路灯直直打在少年们身上,昏黄如画。
“伤口好像又要流血了,”盛燃抬手抚上三四公分长的伤疤,“疼吗?”
“你再摸就疼了。”余让别扭地躲开他,“等会儿再用酒精消个毒就好了。”
盛燃叹了口气:“豆子看到你这伤,又得把老二揍一顿。”
余让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叫我别去吴豆豆家?”
“我操!”盛燃惊了,“当然不是!你怎么这么能联想!”
余让垂下眼皮,纤长的睫毛阴影覆在细腻的脸颊上,看着怪可怜的。
盛燃赶忙解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老二挨不挨揍关我屁事,哎不是,你别这么一副小媳妇委屈样行不行?”
并非余让多心,寄人篱下长大的孩子,在哪都觉得多余。
他没说话,沉默地走在前面。盛燃心道看来是解释不清了,他一咬牙一跺脚,横冲直撞跑上前,肩膀顶上余让精瘦的肚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将人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