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流浪汉面面相觑了一分钟。
盛燃:“我今天没打算住豆子家。”
“你可以重新打算一下吗?”余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盛燃竟已不自觉卸下了防备。
盛燃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半出头,吴豆豆肯定还没睡。他没带大门和平房的钥匙,而且也不知道他家那些倒霉亲戚在不在,但既然把余让带出来了,肯定不可能再丢下他不管。
比起镇上那些鱼龙混杂肮脏不堪的小旅馆,显然逼仄狭窄的木板床更得盛燃欢心。
他给吴豆豆打了个电话,那边果然秒接通,盛燃直截了当地问他今晚方不方便留宿,大概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盛燃笑了一下,示意余让跟他一起走过去。
电话两头又絮絮叨叨说了什么,末了,盛燃嘱咐了一句,说把狗拴好。
施工破开的路变得愈发泥泞,余让满怀心事地跟在他身后,盛燃只当他烦着宿舍里的事,结果听后头叹了两声气,余让叫住了他。
“嗯?”盛燃侧过身,笼着一层蒙蒙细雨,“怎么了?”
余让挺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没带钱。”
盛燃更乐了:“所以呢?”
“今晚的住宿费能先欠着吗?”余让问得十分真诚,虽然他的生活费并不宽裕,“木盆我可以不要了,能抵两晚房费。”
非物质文化遗产の木盆80块,住宿费一晚32块,你看,你们还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