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可以说我先前收留过你,今天又把你从寸头眼皮子底下带走,这些理由放着不用,偏找些啼笑皆非的借口糊弄他,余让失神地望着眼前肆意张扬的少年,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在他这样的怪物面前喋喋不休了,就连最亲近的姑妈对他亦带着几分惧意,说话间满是客气疏离。
“唉,”盛燃口干舌燥地败下阵来,“我一个人摁俩应该问题也不大,你要是……”
“椰果奶茶吧。”余让打断他。
“啊?”盛燃没明白。
“我说等会儿完事了,喝加椰果的,珍珠实在太难啃了。”
盛燃转过弯来,又开始龇起那一口大白牙。
余让想问他什么,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他们齐刷刷看向门口长凳上的手机,目测了一下距离,俩人把胳膊卸下来拼接在一起都够不着。
盛燃蹭地看向余让:“起立,齐步走!”
余让无奈地直叹气,不出一分钟就后悔了刚才的决定。
看,这就是冲动的惩罚。
他俩抬着侧板走到门边,不出意外的话,戴手铐都比这自由些。
还是快递电话,说漏了个包裹,现在送过来,盛燃支支吾吾了半天,意思是你再往里走个几步,我现在不大方便出门,胡诌着自己腿临时断了,走两步就该粉碎性骨折了。
快递小哥开着小三轮一颠一颠地钻进来,大老远就开始喊:“狗在家吗?”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哼着小曲儿迈进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