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静的宿舍楼跟安了震楼器一样跳起来,嘈杂的脚步声自头顶3d环绕由远及近,同样光着膀子的另一堆男生冲下楼,风一般与他擦肩而过,余让被不长眼的连着撞了两下,水盆里的水晃荡着洒到身上,冰得他一激灵,他顿时怒火中烧,还没来得及发难,右手蓦地一空。
天杀的卷毛去而复返,一把抢过他的水盆,跑出几步,哐叽砸在了对面黄毛脑袋上。
两拨人不由分说地扭打在了一起,像烈日下晒得神志不清的一群泥鳅。
新开封的水盆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四分五裂碎了一地,余让心说这些傻|逼脑袋都长刺了吗,塑料盆都能嚯嚯成这样。
他冷眼旁观了一分钟,最终盯上最最嚣张的卷毛,打算为他那英年早逝的洗脸盆报仇雪恨。
可他刚迈出两步,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老弱病残就别上了吧。”
余让愣怔了一下,微微侧过头。
帽檐挡掉一半视野,身后的少年与他一般高,白色的棉质t恤松垮地套在身上,他捧着半个西瓜,湿漉漉的发梢滴着水,洗发水和西瓜的混合清香一瞬间扑面而来。
他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这是余让看清他模样后的第一直觉。
太干净了,跟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余让皱起眉:“老弱病残?”
少年视线下移,用不锈钢叉子在他左臂轻敲了两下:“残。”
“我一只手也能干翻他们。”余让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