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将微叹:“你看,你不也知道吗?偏偏就要做。”

“只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有我是可控的。”霍延己道,“如果无人能信任,那独权也没什么不好。坐在这个位置上,名声这种东西早就远了。”

就算如今,无数人对霍延己印象改观,支持他,信任他,敬他……但要说所有人都如此那不可能。

就当下,就在这片主城,也一定有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骂他,质疑他。

霍延己从来不在意这些声音,夸赞、声讨、怒骂,不能叫他欣喜,也不能叫他愤怒。

老上将道:“你们最年轻那会儿我就觉得,你虽然没有将眠张扬,没有薄青风骨,没有姫枍博爱,但却是四人中最傲气的一个。”

霍延己的傲不在自负,不在于自矜,而是心里装着万万民众,却又没有万万民众。

你可以说他的心很满,有时候却又觉得他的心很空。

老上将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霍延己将问题抛了回去:“您觉得?”

老上将道:“你可能知道薄青和将眠为什么走到了今天,但你应该不清楚伊芙琳和姫枍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霍延己眸色一动。

“伊芙琳是个骄矜的孩子,没继承她母亲的刚强、理想,从小心里就只有两件事,想见母亲、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地上。”

说“喜欢的人”时,老上将的语气有点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