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也是从以前?就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人, 他们很清楚公子心中装的是谁,更清楚公子有多不喜那新后。

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如此痛苦呢……

究竟是谁在逼迫陛下,简直是胆大包天。

公子轻轻哼笑了一声。

他是什么陛下。

他不过是个?华丽体面的工具而已?。

屈坐了一夜的双腿酸疼得发麻,公子一手撑在玉阶上,踉跄着慢慢起身,“走吧,该大婚了。”

公子已?言至此,侍从们不敢再多言。

寝宫内安安静静的,所有为表喜庆的唱念做打都?不被允许。

公子的素质常服被换了下来,侍从们为他层层叠叠地?穿上了繁复的红色大婚喜服。

他垂着眉眼,温平和顺,就像一个?没有脾气的布偶,由着别人摆弄。

这套衣服并不是当初他跟软软大婚的那一套。

软软在江南被找回来后,被她送掉的那一层纱衣也被公子派人追了回来。

两?人大婚的完整喜服被一直被他小?心妥善地?收着。

顾宴清对他们大婚的在意程度,也许比软软以为的还要深得多。

连婚服的一层纱衣他都?要大费周折地?追回。

只因为那样意味着完整,圆满。

这次大婚的所有细节,公子不曾过问过半句,全权交给了礼部和内侍省。

衣服穿着妥当之后,侍从们为公子梳头?。

梳着梳着,他们发现了公子的白头?发。

“公……陛下……”

昨日,明明还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