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过后,她便死死克着牙关。

顾宴清的手臂承受着两个人上半身的重?量,用手肘的骨骼支撑在软榻上,轻薄的宽袖已垂顺地落下,露出了青筋爆凸的手臂和手背。

而他自己,则单膝跪下在软软脚下。

流光锦纯白的裙裾在他周身散开,金丝描边,织面在昏暗的室内流动?着缓慢的蓝色光泽。

这是三?年前?,他们初见的那?套衣服。

也是后来被卖掉,为?软软凑齐了“嫁妆”的衣服。

这一年来,历经辗转,这套衣服终于?被全部找了回来。衣服至今残留着很淡的,去不?掉的血迹。

如此谦恭的状态,却是出现在顾宴清牢牢控制着软软的时候。

他眼中仿佛有金色的,潋滟的星星点点在跳动?,跃然而出,胶着着刻骨的恨意,灼热得要?吃人。

爱还是恨,早就分不?清了。

尊贵的陛下,永远都被她的臣子控制着。

谦卑,才是最逾越的嚣张。

除了第一次,顾宴清一直都很顾及着软软的感受,尽量温柔地呵护着怀中的她。

可这一次,连亲吻都是强吻。

软软的眼睛里都是被亲出来的生流泪水,可怜却不?被眷顾地流向两颊,沁入鬓角。

“顾……呜……”

可软软开不?了口,她一开口他就刻意地来吻她,仿佛要?封她的口一样。

公子的神情,仿佛他若有一颗毒药,便一半喂了软软,一半喂了自己。

同归于?尽一了百了算了,省得在人间如此受折磨。

他越亲越渴,越亲心里越空洞,越焦躁,越想捏碎掌下的皮肉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