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谨的安裁缝打了个寒颤, 本能地抬起头往二楼看?去。

那里好像……有人在?看?他们?

可他抬头后却发现二楼雅间的竹帘子是拉着的。

二楼,肖岩的属下反身站在?竹帘背后,手里还握着帘子的绳子。

他是半年前新调来的, 不知道自己的上峰和这位贵人竟有如?此深的恩怨牵扯,以至于反应这么大。

肖岩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一口一口重重地呼吸着。

他猛地灌下了一壶茶,撑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呼吸声间,他的记忆回到一年前那场举世瞩目的昏礼,双拳逐渐握紧。

那天,一切本来很美好。

他们都为公子高兴。

即便公子向他们表明要?将帝位让给少?夫人,自己不再登基,即便这意味着他们要?做出非常大的退让。

他们依旧高兴。

因?为那是公子最在?意的人,和她成婚是公子最在?意的事。

公子高兴,他们就高兴。

可直到庆祝礼成的烟花在?全城的天空绽放,红盖头从高空缓缓落下,白?帝宫门人闪现。

一切都变了。

他们从四个方向奔上高台后看?到了令他们至今无法忘记的一幕。

公子抱着少?夫人坐在?血泊之中,两个人满身都是血。

而少?夫人……竟已经没了呼吸。

公子的师尊告诉公子,少?夫人已经去了。

公子很安静,语调也平静,他一遍遍说没有,说少?夫人只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