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雪停了?。

公子搬入了?一处老旧的小宅子里。

这宅子是?几日前仓促赁下的,一口气付了?整年的租子。房主人一高兴,主动派人来做了?打扫清理等一应杂事。房子里那些半新不旧的老家具,也都顾宴清留了?下来。

如此,倒免去了?他不少麻烦。

顾宴清孑然一身,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需要搬进去的。

被褥衣物之类的东西?,在前几天?给叶软色置办东西?的时?候,也顺手一起置办了?一些。

只?是?顾宴清给自己置办的时?候,远远没有给叶软色置办时?那么细心周全就是?了?。

这宅子虽小虽破,但却有两个别?的宅子没有的好处。

一是?临河,尤其是?后院左边的房间,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河面。虽然现在河面冰着,但过?完年开了?春,就能听到河水流淌的声音了?。

二是?护院的墙壁特别?厚特别?高,炮火都轰不穿的厚。

除非将那沉重的木门当街冲破,否则是?决计进不来的。

对顾宴清来说,光这一个好处就足够胜过?别?处宅院万般精致的陈设了?。

当然,轻功好能跳进来的人除外。

但这一切对顾宴清来说依旧是?十分陌生的。

双眼覆着纯白丝带的公子,站在庭院正?中央那棵凋零的大树下,微微仰面,丝带下的眼睛,罕见地染着茫然。

公子扶着大树,微顿,发旋墨丝弯弯轻翘。

在顾宴清记忆不全的认知中,室内应该是?铺有地毯,座有熏香的,炭火应当是?没有一丝烟火气的,家具应当都是?红木或者黄花梨的,炉子上应该时?时?刻刻温有热食的,檐廊下应当有仆下随时?候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