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软色耷拉着眼皮生气。
美人都那么能磨人的吗?
折辱美人傲骨固然美妙,但反过来被美人折,就不那么有趣了。
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叶软色实在困得不行,被磨得没脾气了,不挣扎了。
怀里的小东西终于如他愿安静了,顾宴清用脸颊蹭了蹭叶软色的发旋。
叶软色戴上面具。
睡去前她小声嘀咕了一句,“看明天早上后悔的是谁。”
反正不会是汤圆的。
勇敢的汤圆从不后悔。
午时的山庙,徒生燥热。
山里静悄悄的,时不时有鸟鸣声掠过沉澈的天空。
破败弥勒佛像后的墙角里,靠着一名闭目的俊俏公子,怀里坐着一名熟睡的少女,他双臂都环在人家腰间,白色宽袖如薄毯一样盖在少女腿上。
阳光透过悬高的窗户照进庙内,正洒在公子和少女靠在一起的侧脸上。
清俊如玉。
公子通身雪白的袍子,便是内衬,也是白色的。
即使这般落魄地躺在山间破庙里,也只叫人觉得风光霁月,生不出一丝龌龊的心思。
顾宴清眼睫颤了颤,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又单手将外袍褪至臂膀间,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半醒之际,他本能地把怀里抱着的小姑娘拢紧一些。
顾宴清逐渐清醒,察觉到不妥,慢慢簇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