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榛信了,下了电梯仍在想昨晚顾沨到底因为什么情绪波动这么大,不是公司的事,能是什么呢?
想得入了神,漫无目的地往左手边的人行道走。
让人叫住的时候,又被吓了一跳。
只不过这一次,林榛是真的被吓到了,在听到这个声音叫自己名字的时候,瞬间脊背一阵凉意。
这声音,混杂着大道来往车辆以及匆匆路人的交谈,清晰无误地传到林榛耳朵里。
任义一身纯黑色工装站在林榛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手插裤兜,戴了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压得有点低,略长的刘海差不多把眼睛挡干净了。
“林榛,不记得我了吗?”他手里拿着一根棒棒糖,拖着步子吊儿郎当地靠近,带着嘲讽的笑和看似欣慰地点头,“这日子啊,过得还不错呢。”
林榛脸开始发麻,那些不好的记忆如洪水猛兽冲破樊笼,带着这道熟悉又可恶的声音要将他吞没了。
林榛没有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迈开步子冲出去,拼了命地往前面跑,不觉间眶中溢出了泪。
任义对他而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畜生不如的恶魔。
他大学的时候是四人寝,潘军大一报道完入伍了,剩下他和任义,还有另一个身体不太好,经常回家住的室友。
大一大二琐碎的事情多,加上任义总是神龙不见尾,甚至不爱回宿舍睡,这两年林榛几乎是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