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也没多言语,看向赵婆婆道:“如此,婆婆有话请讲。”

赵婆婆抿了一下唇,眼神略微犀利:“静王昨日下令称,以后咱们余杭郡的女子街道开店摆摊占量同男子作比,只占三成,又限制女子于夜市开店摆摊,静王您是打算砸了咱们余杭郡女子的饭碗吗?”

宋溪亭没点头也没摇头,慢悠悠说道:“余杭郡女子商户众多,其数量远超本王预想,先前本王初到余杭郡之时,便有私下走访过,就以一条街而论,女子商户比男子商户还要多,更有甚者,女子还能在茶馆做起说书先生,于内宅之事上,还能休夫,本王久居上京,若不是来余杭郡亲眼所见,竟不知此地女子竟如此厉害。”

宋溪亭眼里似闪过几分讽刺,下一刻,他声调泛冷,宛如锋利薄刃,道。

“但北梁的皇帝可是男子,若是旁的郡县皆是如此效仿,你们女子是不是还想逆了这青天,骑在本王头上,或是…骑在皇帝头上。”

赵婆婆一愣,双目惊瞪,握着拐杖的手更紧了几分:“静王,这天大的帽子,我们小小女子可承担不起,我们余杭郡的女子不说个个,但在这街上有名有姓的女商户,都是本分的生意人,从未有过不该有的念想。”

宋溪亭淡淡打断:“有没有,人心叵测,赵婆婆你能担保一人,或是能担保一条街的女商户,但你能担保整个余杭郡,整个江南道,或是整个北梁的女子吗?”

赵婆婆话语噎住。

“而且,夜市这条,也算是本王为余杭郡的女子安全考虑,夜黑风高,女子还是少行夜路为好。”

宋溪亭这话有没有真为女子安全考虑,众人不知,但众人却知,宋溪亭是在阻了他们的大财路。

谁不知道,夜晚才是商户生意正红火的时候,结果整个夜市时间,一个女商户都不能开门做生意。

哪有这般道理!

赵婆婆便就着这个事又同宋溪亭一顿理论,说宋溪亭若真是为百姓考虑,可以在夜市时,增加官差治安,在沿街小巷,也加派人手,而不是直接这般断女商户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