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他俩,许荀往嘴里塞了两片口香糖,又闻了闻身上,确定没烟味,才走到车旁,为俩人打开车门。

池虞还记得这个司机,印象中挺桀骜不驯。

这次好像规矩多了。

上车前,祁朝吩咐许荀,“把隔板拉上。”

许荀闻言挑了下眉,心想玩挺大啊。

车子平稳前进。

池虞拉开祁朝的手掌,用指尖描摹他的生命线和事业线,漫不经心的问:“你在山上接的那个电话,不是秘书,是你妈妈打来的对吗?”

祁朝点头,闷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池虞抬头看他。

祁朝用空着那只手揉了揉太阳穴。

从看到莫茹的那刻起,他的脑袋就一跳一跳的疼,裂开似的难受。

“我对你撒谎了。”

撒谎不好,尤其是对池虞。

但祁朝实在不想让池虞知道他那个糟糕的母亲。

莫茹的存在对祁朝来说是耻辱,是他自卑的根源,是他想要连根拔除,却斩不断的肮脏血缘。

祁朝脸绷得厉害,他可能没发觉自己在悄悄咬牙。

池虞多敏锐啊,她从祁朝的种种反应就能推测出,祁朝和他母亲之间绝不是一般的别扭,应该是积年累月的矛盾,否则祁朝对莫茹不会是那个态度。

“你想跟我说说你母亲吗?”

池虞拿开祁朝的手,帮他揉脑袋。

祁朝将身体放松,靠在池虞肩上,眼睛闭上,像在说什么梦话,声音虚无,显得不太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