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些话,既是安慰池虞,也是欺骗自己。

池虞望着祈朝,发现他瘦了,瘦得脱相,两颊都凹了进去。

他眼睛里全是血丝,眼下乌青,胡子没刮,衣服扣子扣反了。

说话的时候,强撑着笑,比哭还难看。

“担心”二字,恐怕太轻描淡写了。

池虞明明可以对祈朝露出温情的一面,关切一下他,对他说句辛苦了。

她没那么做,语气冷漠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那番话。

然后话锋一转,让他去把池贺叫来。

祈朝明显失落,但他没说什么,推门出去。

不一会,池贺走进病房。

他的脚像绑了几十斤重的铅块,短短几步距离,被他走出了艰难的步调,

好不容易来到病床边上,不敢面对池虞,挑了个橘子,默默的低头剥。

池虞打量眼前这个男人。

他看起来不比祈朝好上多少,向来梳得有型有款的背头,此刻垂下一缕,耷拉在脑门上,透着几分狼狈。

他那双手,实在不是用来剥橘子的手,将个好好的橘子,剥得坑坑洼洼,馋不忍睹。

池虞忍不住说:“别摧残橘子了,抬头看我。”

池贺僵硬的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她。

池虞现在已经不想知道古屋里那场法师是不是池贺捣的鬼,她也不在乎池贺偷她给宁瑾换命。

她现在就想要求池贺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