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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是燕希准备的重头节目,打扑克。

他跟傅燕迟、宋月凉加上燕钦,四个年轻人刚好凑一牌桌。

谁输了谁学狗叫,打了二十盘,燕希当了二十次狗。

七七在汪汪汪的狗叫声中,笑得东倒西歪。

稍晚,趁着大人们玩得专注,七七悄悄溜出了堂屋,在堂屋侧面墙跟灶房中间的空地,借着昏暗光亮,从棉衣衣兜里掏出一把小烟花插在地上,用火柴一根一根点燃。

蛋蛋莫名所以,“崽儿,偷玩呢?”

烟花燃烧,烟火光亮照亮了小娃儿灿烂小脸。

“蛋蛋,今年是年三十,你在这里不能跟家里人一块过年,会不会想家呀?”

蛋蛋愣了下,皱眉,“干嘛?”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现在一定也在家里热热闹闹的过年,有很多家人陪,也有很多朋友陪。”娃儿说,“可是在这里你除了七七之外什么都没有……蛋蛋,我跟你一起庆祝新年好不好呀?虽然只有我一个人,你就、就将就一下下?”

娃儿越说越心虚愧疚,小脑袋慢慢往衣领里缩。

跟只蠢蠢的鹌鹑似的。

蛋蛋撇唇,“烧把烟花就当跟我庆祝了?是不是忒敷衍了点?”

“那我给你唱个歌儿?”

“唱咏鹅?谢了,听腻了。”

“那我跳个舞行不行呀?我看七巧板学哒!”

“来一个。”

一把烟花,不过片刻功夫就能烧完。

但是娃儿在小小空地上边小声唱歌边笨拙跳舞的时候,周围却始终有光环绕。

像烟花未烧完的余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