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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蛹 阿苏聿 885 字 2023-04-07

段澜不听,又问:“如果找不到我呢,如果我消失了,你会沿着铁轨找我吗?”

李见珩知道这孩子的拗劲儿又犯了,只好哄着说:“嗯,会。一定会找到。”

段澜点点头,这回才和李见珩招手,说:“那我走了。我真的走了。”

李见珩笑着嗯了一声。

他那时还不相信会有分别的一天。

他们又到三院来了,这是段澜第一次到精神科。

原来精神科竟有这样多的人,密密麻麻,或坐或站,分诊台前排了一条长队,蜿蜒着出了门。他并不紧张自己会得到怎样的结果,他最近累了,只觉得无所谓。但轮到他的号时,他还是让李见珩等在外面。

医生姓王,戴眼镜看不出年龄,也许三十,也许四十,很和蔼。要比他想象得和蔼,他以为医生会很忙、会催促得很紧。

段澜不知道要说什么,王教授问了他一些问题,关于睡眠质量、关于他的这些或大或小的小症状。

也许医生都是要敏感、观察力敏锐的,他瞥了一眼段澜的手,那有一处到虎口的长长的伤疤,就抬眼问:“怎么弄的?”

“切苹果不小心划到了。”

王教授笑了笑:“真的是不小心吗?”

段澜没说话。

他们聊了很多,大多数时候是医生在提问。段澜不了解医生提问的逻辑和倾向,他只是顺着这些问题说下去。渐渐地,他觉得对方似乎抓到了某些蛛丝马迹,问题从一开始的“会做梦吗”、“梦到什么”、“会不会梦游”,到“走在街上的时候,你会不会有一种感觉,就是大家都在看着你”、“在班级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完全和同学们不在一个空间里,你是否是一种旁观者的状态”……再到一些段澜也无法理解的复杂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