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还可以。写了多久啊?少花些时间在这上面。这东西能当饭吃吗?人家夸你,都是因为看你年纪小,说好听话哄你的。知道你月考考得还行,但是不能一次考好就这么放松吧?还是要把学习放在——”
“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段澜忽然问。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甚至没有看向刘瑶。他只是趴在桌子上,出神地盯着客厅的一扇小窗。老拐经常趴在那座窗户旁边,摇着蓬松柔软的尾巴向下看。
“你说什么?”刘瑶皱眉。她也许是真的没有听清。
“我说——是不是我怎么做你都不会满意?”段澜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刘瑶“啪”地一声把冰箱关上了,“噔噔”地走回桌边。
“澜澜,你怎么能这样说?妈妈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这样也算对我好吗?”
刘瑶盯着她。她呼吸略有急促,胸口起伏。
“所以,扼杀我的所有兴趣、想法、可能性,都是为我好吗?”
刘瑶想要反驳,段澜却“腾”地站起来了,“不让我见我爸,不让我回家,我奶奶去世的时候瞒着我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见这他妈是为了我好吗?!”
这也许是刘瑶第一次听见一个脏词从段澜的嘴里蹦出来。
从前她的儿子都是她引以为傲的最珍贵的干净的宝物。
也许她被这样的一个词汇吓到了,似乎才察觉与她血缘最浓的一个人,身上已悄然发生了许多变化,因而呆在原地,愣愣地盯着桌上那只耳机。而段澜撞开她的肩膀,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