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的闭上眼,好一会儿后,又一点一点的笑开。
他眼角泛酸,用手遮住,声音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温和,可却是哑的。
他说:“是啊,这句话,你要是早一点说,可能,他就再也等不到你了。”
“沈先生。”
云懿还是这样唤他,沈川的心脏又狠狠地颤了颤,她说:“还有一句话,我也想跟您讲。”
“我听着呢。”
云懿的声音很淡,可这句话的分量,却又犹如一颗巨石似的,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她说:“罪与罚,应该是公平的,不能只有罪恶,可以整天的晒着太阳,未寒的尸骨,它更需要见一见阳光。”
沈川一直那么靠着椅背微仰着头,用手遮住眼角,又近乎病态的笑了笑,可说话,还是温文尔雅的。
“也许吧,你说的,是对的。”
话音落下,他直起身,看了窗外的沈熙一眼,就将云懿的嘴里塞上东西,他就也下了车,却仍是彬彬有礼地看着云懿下来,他才猛地将人扯进怀里,随后,一把刀,就抵在了云懿的脖颈间,仍在维持着温和,声音低低的说:“我尽量,不会划伤你。”
沈煕手背上的青筋凸起着,每一根血管都是充血的鼓了起来,他整个人都寒冷极了,一记冷眼,似乎就能够将对面的那个手拿刀刃的男人钉在那悬崖峭壁上。
冰凉的刃口,又冷不防地在云懿的脖颈间没入的深了一点,沈川淡淡地笑着,却是病态极了地问沈熙:“心疼吗?还是心疼的是吧。”
“曾经,说了那么多的狠话,我还真就信了你的了。”
他拿着刀尖,冷冷的划过云懿的皮肤,一道伤口,就开始浸着血色。
沈煕的心也跟着生不如死的痛了。
沈川的眉头皱了皱,低声问着云懿:“痛吗?”
他说:“我没想过刀尖这么锋利,不过,”他勾起嘴角就又笑了,还似是哄着身前的女孩说:“再忍忍啊云懿,不怕,一会儿就不痛了,我们就都不痛了。”
沈川说完话,又目光阴翳的看向沈熙。
他吃过沈煕的亏,他还记得,自己被沈煕掐住虎口时,那种浑身上下酸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若不是在警察进来的最后一刻,谢温怡将他藏进密室里,此刻的他,也不可能站在这儿了,所以,以防万一,他将云懿的手绑的很死,云懿一直都在试探,根本就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