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的对面,拦下的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妹妹,而巨石旁边的悬崖下,那里却葬着生他养他父母的魂灵。
那一刻,云里的心情应该是崩溃的,复杂的,就如同她曾经站在那个摔死云里的断崖上一样的恐惧和害怕的。
可,无论怎么恐惧还是害怕,他却还是要“不得不”逼着自己的去面对。
是“不得不”,就是这几个冰冷又冷酷无情的字。
在云里曾经的生命里,孤独无助的面对了一次一次又一次。
那种绝望的感觉,又让云懿想起,她站在山巅上时,和那个地皮商说话的时候——
她的表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都是发颤的。
她恐惧这个深渊,害怕这个悬崖,更痛恨眼前这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男人。
有那么一刻,云懿的心里并不阳光,甚至,还是十分阴暗的。
她还想过,这个人不是喜欢刺激吗,那就玩一个大的啊,也让这个人体会一下,从半空中,绳索断裂后,摔下去时,是个什么刺激又爽快的滋味。
也有那么一瞬间,云懿的视线是落在那个磨损的绳索上不曾移开过的。
她就想拿着这根绳索,把这个会害死她哥哥的人给绑了,再踢上一脚,狠狠地给他踹下去。
而理智的不在,和理智的回笼,她都没跟云里和沈煕说过。
那个时候的云里和沈煕,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她到底是个什么脾气。
有些人的愤怒,是克制不住的爆发,可有些人的脾气,却是极其的隐忍着的。
她就是属于很能忍,越生气就越能忍,越能忍就心越疯,心越疯,看起来就越平静,平静到比一个正常人还要更像一个正常人的时候,就谁也看不清她冷静伪装后的私心下,藏着的是些什么了。
而那时的云懿,是怎么从那么疯的状态里清醒过来的呢。
是身后的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都同时低笑了一声。
这两声低笑,才让她忽而回过神来,并且意识到,我要好好的活着,好不容易,我才让我哥活的有血有肉一些,我不能让他再为我担心。我怎么可能在他的面前失去理智呢,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不是对我哥好,而是在害我哥。
而与之沈煕呢。
她想,我答应过这个哥哥,我还要照顾他呢,说过的话,就要负责啊,不能言而无信的。
所以,才有了她沉默半分钟后,说:“那就检查吧。”
那个时候,她说的检查,是指检查那根存在着危险的绳索。
云懿想到这里,又深呼一口气。
乱糟糟的思绪,似是也被缕清了些许。
我哥活着,我哥还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后,他就会更加努力的去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