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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涉忍不住在他手中颤栗起来——这个变态。

燕重鹤眯眼。

他冷笑一声松开了手。

“你不会和赦猫一样,以为带她来就能威胁到我?”

他不再看失力瘫软在地上的少女,转身走到鼠饼,不,是丑童跟前,脚再次踩到棉花鼠饼的身上。

在燕重鹤脚下的丑童,就算已经没了燕重鹤威压控制,他也丝毫不敢起身有任何动作,现在主人在他身上呢!他要老老实实当个摊子,不能膈了主人的脚。

燕重鹤踩着他,他就老老实实伏在地上,一点都看不出此刻这个趴在地上卑微的灰棉花毯子,居然是魔界二军运筹帷幄的大将。

“奴从未如此想过,主人能听到奴的心声,奴心里是如何想的,主人一清二楚。”

丑童也是魔界唯一一个在燕重鹤面前自称“奴”,把自己的地位放到和尘埃一般的魔将,其他魔将就算是恐惧、憧憬燕重鹤,至少在他们追随的魔尊面前也还保留了自己的一点点尊严,大多也是自称臣。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的,不过和丑童这种极端例子不一样,那个也只有一个。

那便是对燕重鹤没有一点尊敬之情,并且还胆大包天的三军魔将赦猫。

同为魔界第一阶梯的顶尖战力,丑童卑微到自称“奴”,而赦猫对上燕重鹤,就算肋骨被打断,也是你啊我啊的直呼燕重鹤大名,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在人前唤上一句“尊上”。

当然魔界还有对燕重鹤称呼更特别的了。

那就是现在还软到在地上的夏涉。

可从来没有人称呼燕重鹤为变态。

燕重鹤此生,叫他什么的都有。

他从卑微走到至尊之位,可喊他变态的,大概也只有夏涉一人了。

夏涉揉着嗡鸣的耳朵,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听力恢复,魔尊就在她的跟前,她不敢解开封印用灵力让自己损伤的耳朵恢复。

但好歹当年在问仙宗给魏溪亭当牛做马学了这么多年的医修,就算现下一点灵气都没有办法调动,她凭借这一手精湛的医术,在自己身上几个穴位揉揉掐掐,也终于渐渐恢复了听力。

只是耳道深处还一下下刺痛着,应该是刚才的速度太快,让她耳膜破裂了。

趁着大魔王背着身子,她悄悄用手帕擦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果然不出她所料,手帕上沾染了殷红血色。

一股浅浅的幽兰香味从夏涉暴露在外的血液重伤散发开。

燕重鹤原本还想着应该如何教训自己脚下不听话的下属,这突如其来的幽兰香味,让他身形微微摇晃。

他脸上固定玄铁面具的黑色绸带在脑后打了个凌乱的结,长长的带子顺着他和黑色长发披散在他长至脚踝的玄色披风之上。

香味飘来,披风微微晃动,瞬间燕重鹤身边起了阵没有来的风,他的墨色长发同那片黑色的绸带在风中狂舞。

“你带她回去,不准让她再流一滴血,我去玉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