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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众星捧月的黑裙女子墨色水袖一甩,其余相貌普通到几乎模糊的白衣舞伴们随即也紧随其后甩出了她们的白色水袖。

万白丛中一点墨,中央那个被一群白衣舞伴衬托着的女子就显得尤为精致抢眼,再一看她身上的黑色舞裙,也满满都是心机。

乍一看与上位坐着的魔尊身上的玄色礼服相似度极高。

只不过一个是改良了的大袖裙装,还缝上了长长的墨色水袖,而燕重鹤身上则是正经的魔族上位者才能穿的玄色礼服。

若是换个眼瞎一点的家伙过来,看了舞台中央那女子,怕不是都要称赞一句“尊上与夫人郎才女貌”!

女子似乎十分满意宴会之中父亲的同僚们向她投来的视线,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到,这群人交头接耳在讨论些什么——必定是在夸赞她如何与尊上匹配登对。

也是,只有她这般美貌才情的女子才有资格配的上尊上。

从前是尊上一直在外讨伐征战,她没有机会,现如今尊上回来了,这个魔尊夫人的位置,她势在必得!

如此想着,黑裙女子脸上扬起了一个自信的笑容,媚眼流转,紧紧盯着上座那个至高无上的尊贵男人,眼神中的绵绵情意仿佛能拉出丝来。

然而那个占据了她所有心神的男人,此刻正低着头把玩着手上的酒樽,视线丝毫没有多余的分给那个舞台中央媚眼都快抛抽筋的黑裙女子。

甚至黑裙女子及其舞伴上来到现在,他都没有看清这群四处扔水袖的莺莺燕燕长的是何模样,跳的又是何舞蹈。

宛若纤葱的瓷白长指把玩着一个做工精巧的酒樽,和这比女子柔荑都还要白皙精致的长指比起,燕重鹤手上这原本称得上巧夺天工,美轮美奂的精巧酒樽也暗淡了几分。

魔尊上位下首,还有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同他们尊上一眼,视线都没多在舞池中央献舞的美女身上多停留一秒。

从坐上位置开始,赦猫就在观察燕重鹤。

望着屏风的方向皱眉了二十六次,笑了八次,瞪眼十七次。

屏风的方向——赦猫也把眼神投了过去,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一群穿着红衣的舞姬。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可不比什么无聊的水袖舞有意思多了?

赦猫看着上首仿佛在把玩酒樽,神游天外的魔尊,眼神犀利地捕捉到他细微一动的耳朵——哟!这是屏风那边又有什么新动静了?惹得我们魔尊大人连专门为他排演的舞蹈都不看了。

眉眼弯弯,唇角上翘的男人终于舍得把视线多分给了舞台中奋力散发着“求偶信息”的舞女身上。

在心中对那魔将的女儿评头论足一番,可惜几句魔尊没有眼光,这般美女都看不上眼,一心一意扑在一个丑丫头身上。

可惜可惜,在场只有他一人知道他们尊上的眼睛有多瞎!

胸口断骨的疼痛让赦猫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不过那种知道燕重鹤隐秘心思的快乐让这点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