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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氏不服:“娘,您干嘛呀。”

老陈氏盯着她,松弛的眼皮遮住了一点眼珠,平静的像院子里的老井水,郑氏后心浸出汗,忙不迭道:“我也去洗衣服。”

她逃也似的出了门,等家里的家禽畜生都喂了,几个孙女也默默出了院门。杨氏也想跑,却被老陈氏叫去正屋。

老陈氏脱了鞋子盘腿坐在床上,手里纳着鞋底。

杨氏无措的站在婆婆面前,这一幕跟昨晚她对待程青言十分相似。

闹也闹了,火也发了,又睡了一个小觉,杨氏总算理智了。现在看着婆母要算账的架势,她也知道怕了。

这一站就是一个时辰,杨氏实在捱不住了,小声问:“娘,您找我什么事?”

老陈氏捏针的手顿了顿,随后用力穿过鞋底,随口道:“昨晚儿你屋里动静大,就想问问是不是老三又惹你了。”

杨氏忙道:“没有,老三没惹我。”

“喔。”老陈氏抬起头,明明比杨氏矮一截却十分严厉,她冷声质问:“那你大晚上要掀房子。”

杨氏浑身一抖,“我没。”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没底气。

老陈氏看着她那窝囊样就来气,但凡杨氏把在青言面前逞的威风在她面前也使个一二,老陈氏都还高看她一眼。

欺软怕硬的东西。

老陈氏把手里的鞋底丢到旁边,发出的异响又吓的杨氏一哆嗦。

老陈氏深深吸了口气,压住火气:“之后一个月你做饭洗衣。”

杨氏瞬间抬起头,眼里都蓄了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老陈氏垂下眼,懒得看她。

杨氏扭身离开正屋,一回到屋里重重关上门,趴在床上大哭:扫把星,都是那个扫把星。

郑氏那个刻薄妇说对一句,程青言就是投错了胎,那是克星,专门来害她的。

她明明已经生了青锦和抱容,稳婆都说她以后生孩子容易了,可偏偏就是生程青言时她难产,痛了她一天差点把命都搭进去,以后也不能生了。

但结果是好的,又添了个小子杨氏还是高兴的,可是稳婆却说孩子没动静,是不是死了。

当时她都疼晕乎了,听到这话又费力睁开眼,果然看到小孩儿脸色铁青,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了过去。

可她再次醒来,孩子却被襁褓包住放在她身边,

死掉的婴儿怎么又活了。

她拼时拼活到底生了个什么东西。

杨氏回忆起她生产时候受的罪,婴儿死而复生,再加上程青言过去生病花掉的每分钱,都让她愤怒又委屈。

“——扫把星,灾星,你怎么不病死算了。”杨氏哭的肝肠寸断,只觉得所有人都不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