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姐姐看起来真的不一样,跟胡同里别家的姑娘都不一样。

“我哥如今做什么呢?”曲迆问。

“他就给粮店干活,累了点,不过赚的也不少。二丫啊,你去,赶紧叫你哥回来,难得见面呢。叫他回来的时候买点吃的喝的,既然有半日功夫,说什么也叫你姐在家吃一顿。”

“哎,我这就去。”二丫欢快的去了。

“额娘,你们好么?”曲迆问。

“好着呢,额娘听你的话,只做些针线卖,做鞋子袜子,卖给外头铺子,那些浆洗的活儿都不干了。你哥也勤快,如今天天好好干活,也能赚钱了。你妹妹还小,也帮着我做些针线。”曲氏笑道。

“那就好,不是说妹妹念私塾么,好歹念书吧。不识字不行。”说起来,家里三个,都不识字。

“念呢,虽说也不是那块料,不过一个女孩子家的,学成什么样都行。”曲氏笑着,拉着曲迆的手摸她的头:“瞧着你比去年胖了。”

去年夏天,是她去见的。

“究竟是升了二等,主子爷也好伺候,常赏赐吃食。主子们的吃食好,吃了不就长肉了。”曲迆笑道。

“别尽说些好听的,那宫里能是那么好伺候的?哎……也是额娘没本事,当初……”

“额娘,别说这些了。”曲迆笑着打断。

当年要进宫,是她自己选的。

当年,曲氏带着她们兄妹三个被赶出家门,额娘是个普通汉军旗女子,打小被教育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跟满人姑奶奶没有可比性。

哥哥只大了自己两岁,还是个愣头青,只知道斗狠。

妹妹五岁。

汉人女子,一旦是被休妻出去的,基本娘家也就断绝了。

孤儿寡母,浑身上下,只有曲迆她阿玛‘赏赐’的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