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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矩的起义军攻占了濮州、曹州的消息传来。

“公子!”马锋急匆匆地来寻邺沛茗,见她正坐在四方桌前喝酒,而四方桌上摆着一张羊皮地图。

“何事?”邺沛茗眼皮都不抬,视线一直都在羊皮地图上。

“这次的战事恐怕是动了真格了,王矩的义军这两个月来连续攻占了濮州、曹州等州府。那王矩还自称‘均平大将军’,称跟随他打天下,将来的田地由老百姓们均分。听说投靠他的人已达十万。”

马锋有些蠢蠢欲动,只是他相信邺沛茗会有更好的安排。果不其然,来到此便见看地图的邺沛茗神情认真而专注,便知她并非对天下事不感兴趣的人。

马锋凑过去看了一眼地图,只见地图上画了一些标识,他认得几个字,再仔细琢磨便发现这是王矩的义军所攻占的州府的图。

从三月王矩在中都县揭竿而起,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率千余人攻下了郓州,收编官兵万余人;壮大队伍后,王矩又率军一鼓作气攻下了附近的宿城、平陆等小州县。

六月,声势浩大的王矩义军攻占濮州,紧接着义军名声大振,闻声赶去投奔的百姓有数千人;七月义军又攻下曹州。

义军的乘胜追击与孚军的节节败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少人心中也随着义军的胜利而浮躁了起来,意欲跟王矩一样揭竿而起。

“王矩的义军攻下一城,未曾好好休整军队便急着攻略下一座城池,以至于后防力量薄弱。义军前脚从郓州离去,孚军后脚便又打了回来,说到底,此般行军打仗倒像草寇,打到哪儿算哪儿……”邺沛茗低声道。

马锋的兴奋劲稍微平复,认真地问道:“公子有何高见?”

邺沛茗抬头微微一笑:“义军之所以能百战百胜不过是因为朝廷因内政混乱而无暇管顾,以义军的草寇行径,朝廷也不会重视。再过些许日子,朝廷许会重视,届时派兵镇压,义军得开始苦战了。”

“那……”马锋张了张嘴,等邺沛茗接话。

邺沛茗没立刻接话,而是悠哉地喝完酒盏里的酒,才道:“已经白露了,再过两个月便立冬。虽说这边的冬季入得晚些,可霜重露寒对田里的菜生长也并无好处,你还是多些操心田地的事吧!”

马锋心想也对,入了冬后天气骤冷。如今大家伙的日子过得还不算太好,应早些准备过冬的粮食与物资才是。

他临走时瞧见陈沅岚在屋内缝制着一件裘衣,看大小应是给邺沛茗的。扫了自己身上的粗陋的短褐一眼,心中颇为羡慕邺沛茗的身边有个知冷暖的贤惠在。

心里琢磨着,如今他在邺沛茗的庇护下安居于此,而自己的岁数也不小了,是该找个贤惠的娘子了。恰好他攒了些钱银,够他找媒婆说一门较好的亲事了。

这么想着他便回去跟爹娘商量了一番,他的爹娘见他终于肯说亲了,高兴地区张罗起来。不出半个月便为他在邻村说了一门亲事,而打算下个月便将那女子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