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郢听着这话,也仰头看了过去,他什么也没说,但却将郁辛的这句话记入了心里。
回到家以后,郁辛将顾父顾母的决定告诉了傅恒郢。
“他们说,顾淮要承担自己所作所为带来的结果。”郁辛告诉傅恒郢。
傅恒郢听着这话,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以后答道:“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傅恒郢问。
郁辛想了想,“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我打算明天就把顾淮的所作所为发出去。”
其实郁辛很清楚的知道,他将这些东西发出去,并不能澄清自己什么,只不过是以相同的形式,让顾淮自食恶果罢了。
但以牙还牙,是郁辛能想到的,目前最好的办法。
既然他不仁,就别怪郁辛不义。
在郁辛发出证据以前,一直没动静的院方,先一步找到了郁辛。
其实说是院方,其实找郁辛的只有代表院方的护士长。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心里也清楚吧。”护士长用尽量委婉的口气说。
郁辛当然清楚,他应道:“嗯。”
“郁辛,你在我们科工作这些年,虽然没有大成就,但是你对待工作尽心竭力,对待病人耐心有加,专业水平也是数一数二的。”护士长说,“你一直都是老实本分,发生这种事情,我真的很意外。”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护士长问郁辛。
郁辛没有料到护士长会问他要一个解释的,他想了很久,缓缓开口道:“诊疗单是真的,但是我没有出轨。”
“你!”护士长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些恨铁不成钢似的,“你还没搞清楚吗?这件事情里,你出轨不出轨,对你的影响并不大,院方领导在意的,是你的病!”
“你的病,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定时炸药!但你这些年来,在医院里一次也内发过病,除了那张诊疗单,没有人又证据你有病!”护士长指着郁辛,说,“你就这么承认了?”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问郁辛。
郁辛明白护士长的意思了,护士长是想保他。
但郁辛却是不想说谎的,他的抑幻症在逐渐好转,可他自己,经过许多事以后,已经不想继续待在医院了。
既然如此,又还有什么必要去欺骗别人呢?
郁辛也一向不是善于说谎的人。
“我知道。”郁辛说。
护士长听着这话,沉默了许久后叹了口气,坐下了。
她看着郁辛,迟迟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护士长轻轻叫了一声郁辛的名字。
“嗯,护士长。”郁辛答道。
“你是自己想走了吧。”护士长说。
郁辛没有回答,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吧,好吧。”护士长摇了摇头,然后说:“院方的意思是,看在你这些年为医院尽心竭力,所以不会开除你,而是希望你主动辞职。”
开除和主动辞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郁辛知道,这是医院给他留得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