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这才缓缓坐起身,“C栋停车场?”
“嗯。”顾淮笑着回答。
只见刚坐直的大爷又躺下了,“那没有,C栋监控探头坏好久了。”
顾淮愣住了,一股怒火从心头烧起,“那你刚才怎么不说?”
大爷瞥了他一眼,喝了口茶,晃了晃二郎腿,说:“你又没问。”
顾淮:“……”
在监控这里吃了瘪,顾淮只能想别的办法,他走进停车场,视线最终落在了对面车的行车记录仪上。
他认识这位户主,心里一瞬间升起一股希望,在第二天买了点礼物找上门去。
谁知别人见他来,起先是很高兴的,听了他的来意以后,就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我的行车记录仪,昨天关掉了。”
顾淮心一瞬间凉了个彻底,这才缓缓反应过来,傅恒郢那句让他去查,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就这样放弃,顾淮自然是不会甘心的,肩上火辣辣的疼,还提醒着他刚才受到的屈辱,于是他返回停车场,想要搜寻一点证据,最终视线落在了傅恒郢丢下手帕的垃圾桶上。
警察局内,顾淮坐在一名警察面前,露出自己肩上的烫伤。
“你是说,有人把你按在车上,用烟,烫伤了你的肩膀。”警察看着顾淮肩上的伤,缓缓理着案件脉络,“而证据,就是这块手帕?”
警察一边说着,一边捏起桌上放着的手帕,看向顾淮的眼神中带着几分荒谬。
“警察同志,我知道这听起来很难以置信,但这的确是事实。”顾淮被这样看着,心中的屈辱感愈发重了,急忙开口解释起来,迫切的希望警察能相信他的话。
但他自己心里也知道,用一块手来证明自己受到了袭击这件事,到底是有些荒谬,很能成立事实,作为论证。
可他的背被傅恒郢烫伤分明就是事实,他只是没有证据证明而已,想到这,顾淮的心里就愈发烦躁起来,有种有口难辩的无力感。
“嗯,这位先生,我没有不相信你的话,只是……”警察摸着自己的下巴,有些无奈的说:“单凭这块手帕,我实在难以立案。”
“我知道,但是这是事实,我的伤疤就在这,你没有看到吗?”顾淮焦躁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一直在外人面前所维持的理性温和都不顾了。
警察见此倒是很平静,“先生,可能你的确受到了伤害,但你目前提供的说辞,无法支撑立案。”
“为什么不行?”顾淮时候撑在桌面上,低吼出声。
“因为支撑你说辞的证据不足。”警察语气有些严肃的说,“请你冷静一点。”
警察越冷静,顾淮就越烦躁,他几乎要抓狂。
“警察同志,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呢?”他问。
“先生,我相信你。”警察说,“但凡事,要讲究证据。”
证据,证据,又是证据,他如果有证据,还会傻到只拿一块手帕就来警察局报案吗?
顾淮跌坐在椅子上,他看着面前的警察,心中浮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
有那么一瞬间,顾淮想到了郁辛,他在想,是不是当初,他在晨会暗指郁辛出轨的时候,郁辛也是这样,百口莫辩。
如今时过境迁,这种感觉居然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实在可笑,顾淮自嘲的想着。
小年结束,春节的脚步就近了。
公司已经放假,傅恒郢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就多了,但郁辛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还需要一直工作到大年初一才能休息。
年三十这一天,郁辛出晚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