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算计,我只是了解得比你多一些,我知道我伤了你,我是你丈夫,本应和你站在一起,同仇敌忾,可是我也没办法了,我不能让她去死,就像若非万不得已,你也不会让王曹燕去死一样。”楼允苍凉地说。
但是站在柳银雪的立场,她完全有理由不原谅甚至憎恨楼允的所作所为。
“楼允,我觉得你很可怜,”昏暗的光影下,她目光晦涩,“真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可怜也最可恨的人,比之王曹燕,有过之,无不及。”
楼允没吭声,柳银雪说得没错,他可怜又可恨。
“你自己看看,你花了那么多心思想要保护的人,她是如何对你的,这件事虽然是因你而起,但其实你完全可以摘出来,可惜啊,她为了自保,把你拖下了水,说你爱慕她,让你越发臭名昭著,”柳银雪兀自笑了笑,“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楼允自嘲:“的确有趣,所以,今后我与她,再无瓜葛。”
人是有心的,谁的感情都不是无底洞,可以尽情消费,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这次保她,也算全了以往的情谊,若再有下次,他只会站在柳银雪这边。
以后他会活得很单纯,守着柳银雪,保护她,帮助她,她想要的他尽力帮她得到,她不想要的,他都帮她踢开。
别的,什么都不想,
柳银雪却心想,不管他们今后,还会不会有瓜葛,反正她是不愿再和楼允有瓜葛的,身体的疼痛袭来,她有些头昏脑涨,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
楼允一直凝着她,直到她睡沉。
马车在祁王府大门前停下,此时已是深夜,夜色深浓,冷风潇潇,楼允将昏睡过去的楼银雪抱起来,往青山院走。
楼允一走进青山院,柳银雪的妈妈和丫鬟们便齐齐围上来,见柳银雪已经靠在楼允的怀里睡沉了,又皆不敢做声,容妈妈让其余丫鬟都下去,只留下沉鱼和落雁两个。
楼允走进青山院的正屋,将柳银雪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这个动作蹭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女子娇软的身体微微颤了颤,秀眉拧成了一坨。
来福匆匆进来,小声禀道:“世子爷,柳家来人了。”
“来了哪些人?”楼允问。
来福感觉事情要遭,回答道:“除了老太太,都来了。”
楼允沉了沉声:“让他们进来吧,任何人不得拦,不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