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帮楼允说话。
他笔直地站在灵堂前,就像一棵青松,面无表情,目光淡然。
柳银雪和楼澜刚走进去,秦绘沅的目光就落在她们身上,秦绘沅道:“楼澜来了,来得正好,你是嫡长女,你快让楼允把祁王令交出来,那是楼晏的东西。”
楼晏去拉秦绘沅的衣袖:“母妃,我说了,我不要祁王令,四哥想要,给他就是了,我和四哥是亲兄弟,兄弟何必相争呢?”
秦绘沅一把将这扶不上墙的推开:“你给我闭嘴!”
楼晏被秦绘沅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满脸的委屈。
柳银雪被这混乱的场面闹得头疼,小声地在楼澜的耳边说了句话,楼澜听完,睁了睁眼睛,继而点了点头:“好。”
楼澜站到楼允的身边:“父王临终前将祁王令传给了楼允,母妃,您说父王没有将祁王令传给楼允,可有证据?您说父王将祁王令传给了楼晏,可有证据?”
秦绘沅:“……”
她被楼澜三言两语堵得有点接不上话来。
楼澜继续道:“您说父王厌恶楼允,怎么不见父王改立楼晏为世子?父王既然愿意让楼允承袭王爵,自然也愿意将祁王令交给楼允继承,父王临终前只让楼允和四弟妹陪在身边,难道还不足以证明父王对楼允的信重?”
“母妃,口说无凭,您说是楼允抢了祁王令,您可有证据?何为‘抢’?您的父亲乃是礼部尚书,您的哥哥也在礼部任职,您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贵女,无凭无据仅凭一己猜测就说楼允是抢,母妃,您可要慎言啊。”楼澜道。
秦绘沅愣住了。
不,这不是楼澜,楼澜没有这么伶牙俐齿。
秦绘沅锐利的目光射向柳银雪,柳银雪迎上她的视线,回以面无表情。
敢找人打晕她,将她的东西偷走,对于这种人,柳银雪从来都不会客气,是楼允答应了老王爷要善待秦绘沅和楼晏,她可没答应。
来祭拜的人因为楼澜三言两语开始动摇,议论声有了另外的风向。
楼澜偏头对楼允道:“是不是一夜没睡?”
楼允没吭声。
楼澜叹了口气:“你怎么都不解释一句,就让别人误会你?”
“有什么好解释的,相信的人不解释也会相信,不相信的人你解释得再多,他也只会认为你在狡辩,”楼允无所谓地说,“这种声音我听得多了,不算什么。”
楼澜眼眶红了起来:“父王刚走,还未下葬,家里却闹成了这样,当着父王的面,她竟然也闹得起来,她也不想想,这些年,父王何曾亏待过他们母子。”
“就连你……”
楼澜说到这里,嗓音像是被哽住了,竟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然而,秦绘沅还没完没了:“老王爷最疼楼晏,如何会既让楼允承袭爵位,又让楼允继承祁王令,这根本不可能,老王爷不会这么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