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攸起身,转身,一步步回到坐骑前,上马。
昏暗中,传来廖国公一声长长的叹息。
杨攸拨转马头。
手中马鞭将要扬起时,杨攸听到廖夫人带着哭腔的呼唤:“郡主!”
杨攸眉头狠狠蹙起。
廖夫人悲声道:“保重,千万保重!”
要怎样深重的信任,才能在片刻间想通一切且不指责?
杨攸望一眼漆黑的夜空,手中鞭子重重落下。
徐兴南送廖云奇回府,只是为了杨攸尽早服用解药。因此,管家半夜带着十两银子去了福来客栈,向掌柜的讨要一名江南李姓商贾寄放的一个小匣子。
“乌木匣子里只有一枚丸药,等马家人最迟明日午时来取,对不对?”
“对对对!”
经过这一来一去的对话,管家拿到了解药。
徐兴南当即督促着杨攸服下。
两位大夫诊脉之后,面露喜色,说好生歇息几日便可,开调养的方子反倒无益,因为只知脉象,却不知两种药的配方,不知与哪味药相克。
徐兴南闻言,也只是稍稍心安,因为杨攸的脸色很差,必是两种药力在体内冲突引发强烈的不适。
大夫和下人全部散去。
“你不回家?”杨攸问道。
“这儿就是我们的家。”
“今晚我想清净些,不想看到任何人。你睡哪儿?”
“……你睡寝室,我去书房。”徐兴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会在她半死不活的时候跟她较劲。
杨攸站起身,“查验完我的衣饰行囊,能不能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