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太皇太后震怒,拍案而起,戴着护甲的手指着韵儿,“实在是胆大包天,竟敢在皇上面前颠倒黑白诬陷哀家!来人,拉出去杖毙!”
李福和吴尚仪心知使唤不动谁了,想亲自动手拉人,却是无法忽略裴行昭清寒的目光,伸出去的手终究是迟疑着收了回去。
其余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猜不出这事情要如何收场。
“事关吴尚仪诬陷太皇太后,必需详查。”裴行昭点出太皇太后言语中的破绽,看也不看她,凝了韵儿一眼,“说下去。”
太皇太后脸色铁青,生气之余,陷入了生平未遇的窘迫。
吴尚仪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韵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奴婢在李福的私宅过了两个月,他根本是个畜生,最肮脏卑劣的畜生……他回私宅的那些日子,奴婢都情愿在暴室受酷刑,起码不用那么恶心!要证据,奴婢的身子便是证据。”她抬起双手,缓缓翻转,“这双手上的伤,在奴婢如今看来,倒是微不足道。”
她手背、手心有很多明显的烫伤,十指红肿,细看指甲、指尖,竟是受过针刑。
李福双腿也软了,不自主地跪倒在地。
韵儿的重点并不是控诉李福:“奴婢自觉生不如死,可李福不在私宅的日子,倒是能在宅院中走动,亲耳听到亲眼目睹不少骇人听闻的事情,不是为着讲出这些,早已一头碰死,不会冒死进宫告状。事关吴尚仪、太皇太后,奴婢不求活命,只求皇上开恩,不要牵连奴婢的亲人。”
皇帝道:“所言属实便无罪,更没道理牵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