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这些疼痛的,而且还是两次。
梁栖月看着他眉头紧皱的样子,好像生病待会要做手术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反倒是自己这个病人不觉得有什么,她安抚着他,语气轻松:“阑尾炎而已,小手术,又不会死。”
那个字太敏感,一下子刺激到沈既望的某根神经,他因为她这一句话神色瞬间变得更加冷峻,声音温度下降:“所以你谁都不说?”
梁肆应该都不知道。
梁肆要是知道的话,会告诉他的。
梁栖月察觉到他语气的转变,不明所以。
本来生病了自己的情绪就不太好,还要被他这样质问,她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话时的态度也变冷淡了一些:“我一个人就可以,不需要别人。”
梁栖月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愣了下。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医院场景,好像把两人拉回到分手那天。
——“我不想你担心,而且我自己可以承受这些。”
现在角色对换了。
沈既望跟她一样,也想到了之前分手的事,一时恍神,又自嘲般笑了下。
——“我根本感受不到你的需要,你不需要我,不需要我的爱。”
他垂下脑袋,低喃着:“所以,你现在也不需要我是吗。”
气氛拉回到冰点,明明这不是梁栖月想要表达的意思。
但她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就想到分手那天,两人的对话梁栖月每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
记忆太深刻,当时的情绪再一次涌上心头。
梁栖月口是心非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平静的话语像一把冰刃,毫不留情地往人身上捅去,正中沈既望的心脏。
空气静默片刻,周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让人难受。
跟沈既望现在的心情一样,难受得想让人逃离这里。
他的骄傲三番两次的在她面前折碎。
换来的是她依旧冷漠的态度。
“好,我知道了。”
沈既望再次开口时的语气已经淡了很多。
梁栖月穿着病服坐在床上,身影单薄,低着头,余光看到男人推开身后的椅子,起身离开。
她抬起头,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他走了。
梁栖月的手指拽住身下的床单,难过和委屈的情绪一下子溢满心间。
有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她飞快伸手擦去。
走了就走了。
是她赶他走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