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在班上甚至年级里狂妄了些,只要不惹出大毛病,一般都没人敢呛她。
但这次不行,她提到硬板子上了。
有人猫在楼梯上方,扒拉着栏杆,看着楼下楼梯口的盛况,小声讨论着:
“你们说毕书萱这次会怎么样啊?”
“应该也不会怎么样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爹妈是干什么的……”
“你们是不懂……有钱到极致,就根本看不上这种什么势了……”
“话说叶昱钦家里到底多有钱啊,平时也没看出来啊,他好像吃穿什么的都还行吧,没有什么特别的……”
“财不外露你知道吗?我就先前听人说他家好像是做汽车的,就那很牛逼的德产车,他们家是亚太地区的总代理商。”
“我草我草,还真他妈看不出来诶。”
“并且你看叶昱钦手上那块表,如果我没看错,应该是百达翡丽的吧。别人放家里都得供起来珍藏的地步,人叶昱钦直接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带出来晃荡了。”
“一般这种阶层的有钱人,哪怕你陵涟市长来了,都得敬让三分,最关键的是,这件事毕书萱她不占理啊。”
“确实……”
楼上的讨论,下面的人并听不见,毕书萱看着叶昱钦那无所谓的闲散神情,小腿肚开始打鼓,叶昱钦愈是这样讲她不放在眼里,毕书萱就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踩进了泥泞里。
大小姐就在乎的就是尊严和外表了。
眼见着火星哗啦就要被点燃爆炸,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黎枳开口了。
她把额间的发不紧不慢地拨理好,就这样平静地看着毕书萱。
“刚才你踩到我脚腕,我姑且可以当做是你不小心的,无意识的,你不用为这个道歉。”
她说话一字一顿,清晰可辨,音量又恰恰好好地落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但是你需要为你上午羞辱、污蔑我道歉,那么难听的字眼,我确实是头一次听到,我当时不跟你计较,不代表我就是软柿子可以随意任人拿捏。”
毕书萱已经羞愤上了头,听到黎枳这么说,不自在地“嘁”了一声:“你叫我道歉我就道歉,你以为你是谁啊?”
“需要我把你上午的那番话重复一遍吗?那些难听下作的话语里面,我记得可不止提到我一个人,好像……还有叶昱钦吧。”
说这话的时候,黎枳看向了旁边的叶昱钦,两个人都有个相似的小习惯,就是要逮人的时候,都喜欢下意识微微眯眼。
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眯起的眸子,不知觉中流露出汹涌澎湃的激荡。
后来黎枳想,可能是同桌做久了,有了那么点儿默契吧。
黎枳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但只要把这件事跟叶昱钦扯上关系,毕书萱就会忌惮,又或许她根本就不记得当时自己一时嘴快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