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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峰和克莱·米尔已经一前一后的往峡谷的方向冲击,自己也不是没有机会跟上去。

但荒冶诚犹豫了。

这块石头不可控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在得知消息后,荒冶诚在上一场也避开了这条路线。

但在出发前,他师兄告诉他,只要上去的角度合适,只有极少数的人会发生意外,而且选择这块巨石,明确可以追回一秒多将近两秒的优势。

而且师兄还告诉他,去看巨石上留下的滑痕,滑痕最多的地方一定是最正确的路线,所有偏离这条路线的人都失误了,早就有人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没有错。

自己也只剩下这个选择。

既有机会拿到出线权,又有前人的滑痕留在上面,为什么不去选?

不再犹豫,荒冶诚注视着巨石上因为滑雪板板底摩擦,而留下的白色擦痕,顺着擦痕的方向,直冲出去。

他相信师兄。

相信……

飞跃的身体在半空,荒冶诚在飞起的同时,看见了才从峡谷冲出来的杭峰。

我更快吗?

他在想。

杭峰这时候才冲出来,克莱·米尔还在更后面,只要我落地,就可以……咦?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慢了。

荒冶诚并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方向好像不对,他没有跃向赛道,而是在往赛道外面飞。

蓝色的旗帜将赛道和非赛道,区分开来。

赛道里虽然坑坑洼洼,但只有冰雪和泥土。赛道外,却有干枯的杂草从雪堆里冒出来,修葺赛道被铲走的雪被堆砌在这里,断节的枯草在其上凌乱地铺开。

“噗”的一声。

视野颠簸。

荒冶诚无法控制身体,就这么重重掉进了雪堆里。

雪板插进雪堆,他双膝跪在雪上,飞扬的雪雾纷纷落下,一根饱吸了阳光与冰霜的褐色杂草,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睁大了眼,一脸茫然。

“%……%¥!!”

一句脏话在荒冶诚飞出去的瞬间,从他的教练口中骂了出来。

这位中年矮壮的教练脖颈青筋鼓出,脸黑的犹如煤炭。

一旁的南村直人眉梢扬了一下,眼底出现一抹精光,继而咬牙切齿:“怎么会?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失误?!”

同样的一幕,被所有还在选手休息室,或者游客中心的人看见,一时间议论纷纷,满脸遗憾。

这个赛场,期待荒冶诚有一个出色的表现,能够和杭峰一较长短的人,并不少。

有人更是疑惑地问着身边人:“不是说那巨石出现了一些小偏差吗?不能再按照之前的习惯来了吗?”

“并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如果荒冶诚知道,以他的能力不会处理不了这个小问题。”

“我以为南村直人会告诉他,他之前就站在我们后面不远,我以为他听见了。”

“应该是没有听见吧,听见能不告诉荒冶诚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