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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杭峰在国际上获胜的消息传回来,樊立都会在队里被人背后议论。

作为集体抵制杭峰的牵头人,樊立这段日子可过的一点都不好。

脸颊有点凹进去,眼睛也不再那么清亮逼人,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闪躲,整个人也阴郁了不少。

他藏在后排,视线落在那双白色的运动鞋上,看着对方踩着台阶一点点往下走,近了,又停下,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垂落腿边的手缓缓捏紧,指甲刺进了掌心的肉里。

终于,还是有人自觉和杭峰有些情分,招呼着:“杭峰,今天来训练啊?”

杭峰看过去。

当然都是熟人,除了今年新进队的三个小队员,这里都是熟人。

不过就是这批熟人,在樊立挤兑他的时候,虽然没说话,但也明显站了队,是以为他忘记了吗?

杭峰想了一瞬,忘记是不可能忘记,仅仅是表面上的应付,没必要让他妈为难,但情分不要再提了。

便笑了:“嗯,恢复训练。”

大家一听,杭峰回应了?

这是往事不提的意思了吧?

队伍顿时就活络了起来。

有人问:“之前就听你来了,恢复的怎么样?”

有人说:“四周都恢复出来了,下一次就是四周半吧?”

有人又说:“最近一直听你消息,也太厉害了吧?兼三个项目累不累啊?”

有人自觉风趣:“冲浪和滑板都拿世界冠军了,轮也轮到咱们滑雪了,等你的世界冠军啊!~”

杭峰就笑。

最近听这些话都听多了,早就知道怎么应对更合适,就把他们当什么关系都没有的路人,听了也就听了,说个“谢谢”“我会继续加油”,再笑一笑,完事儿。

大家得了杭峰的笑脸,就以为之前那岔算是过去了,一个个都笑的心安理得。

只有樊立握紧的拳头里越来越痛。

杭峰心里早就把他们疏远了,要真是不介意,还像之前的关系,他不会站的远远的只是笑,不咸不淡的说两句,都是应付。

记忆里的杭峰很爽朗,说话动作都会透着亲昵的劲儿,他应该走进人群挤兑几句,然后在起哄的时候大手一挥,说晚上他请客吃食堂小炒。而不是现在这样隔着三米的距离笑,时不时的回应两句不咸不淡地话,距离感足足的。

樊立有感觉。

曾经的杭峰回不来了,他们亲手立起的隔阂再也打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