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诺听完,才发现自己的手都有点抖。不过自

然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单纯因为愤怒,而是被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击中。他冷静了一下,开始想以前看过的社会新闻,对自己说,到现在这样的事也是有的,有的女生生理知识匮乏到,被男人骗了,怀孕了,都还稀里糊涂的。

得益于他们以前学校的性教育做得太好,他甚至还没什么障碍就听懂了秦玲的意思,秦玲尽可能朝善意的方向揣度,说她大概是羊水破了,还以为自己要上厕所,结果不知所措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又可能因为实在太害怕,把孩子丢到冰冷的水槽里,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然后有了后面阴差阳错的那些事,这是比较合理的推测。

如果这些都对不上号,那就是犯罪嫌疑人交代的口供撒了谎。

但当时他们是伙同保姆,掐着时间,在秦玲生了孩子第二天,就趁刚刚上岗的月嫂不防备,火速把马小涛偷了出去。如果在此之前还从外面弄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过来,既没必要,也难度太大,并不是很现实。

何况,说一千道一万,验一下dna,真相就全出来了。

同样作为母亲,无法控制自己的负面情绪蔓延,只是想到那样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地经历了这些事,对生理和心理都是巨大的折磨,秦玲尽量把对她行为的揣测,描述得很中性。

徐心诺好像瞬间也成熟了一些,对她说:“我懂了,是要我比较委婉地告诉君哥吗?”

秦玲表扬他:“你真懂事。就是这样,你趁他心情好的时候,慢慢跟他沟通一下好不好?”

徐心诺又一次点头。他挂了电话,庄逢君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卫生间门外,以指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