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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停,他一脸正色的继续道:“国企工厂有一点好,工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那些偷奸耍滑的,偷鸡摸狗的都不会有,我早给打发到辅助组去了,一线车间的干部里,80%都是党员或预备党员,党龄20年以上的骨干超过一半,您绝对放心,就算是有只耗子吃了原料,我们也会在它消化前,把它的肠子揪出来。”

肖璐撒娇的笑:“吴厂长,您说的太恶心了。”

“是是是,我错了。”吴厂长低眉顺眼的像是被小媳妇欺负的老公公,一下子缓和了刚才的严肃气氛。

陈易脸上也露出了笑,道:“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一套规则,但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别出问题。”

“一定一定。”

“麻烦高行长协调武警部队吧,派一个中队就行了。”

高秋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敢要这么多人,武警中队是连的编制吧,那得100人了,咱的面子不够啊”

他的“啊”字拖的长长的,充满了可能性。

陈易撇撇嘴道:“看你。吴厂长去要,高行长帮忙在一下,到时候会批的。也就是让他们移防一个地方。”

他的口气很大,高秋等人却觉得理所当然。

自何复汉走了之后,陈家在江宁已是绝对的一家独大。除了孙茂鑫还挂着市委书记的名义之外,政府、军队均已融归陈家的传统实力。只要老爷子不倒,这种局面就不会发生质的改变。高秋要不是积极的靠拢陈家,否则他又何必趟黄金债券这池浑水。

货币最容易出现的状况就是造币厂内的舞弊。例如多印和偷窃。伪币反而不用非常担心。制造假币并不是很容易的事,尤其是以假乱真的假币,做的越像成本越高。在英镑、法郎等纸币发行的早期,英国人和法国人也很担心出现假币,因此制作的异常繁琐和精美,水印叠着水印,以至于以现代科技都无法伪造——现代货币收藏泰半得益于此。反而是二战结束后,各国的纸币越来越简单,水印更少而成本更低,防伪能力因此削弱而不像是人们想象中的提高。这当然不是因为人类的道德感增强,而是处于成本和主动防御的双重考虑。

成本是源于货币通货膨胀,100年前的货币购买能力是现在的数十乃至数百倍,因此原来为100英镑而设计的防伪措施放在100年后的100英镑上就显的昂贵。另一方面,所谓天底下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别看现代显微镜能看清楚微生物的鞭毛,也能看清水印的全部构成,但要仿造,那非得要掉几十个专家的老命,用费几百个研究人员的大半生,对假币集团来讲也不划算。

具体到陈易来讲,债券上的水印之复杂尽管比不上当年的英镑,但也确实远远超过了美元、欧元和人民币,因为这是一种不贬值的有价证券,所以才会投入更多的成本。任何伪币集团若是有正常的思维的话,他们首先应当仿制的是美元、欧元等国际货币,而不是只限于江宁至多中国地区发行的黄金债券——唯一黄金兑换渠道是江宁总行,不想自投罗网的话,他们的伪币必须非常像才行。

国家意志为核心的假币也是类似的道理。虽然人们经常将一个国家看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就像是“组织”这个神奇的组织一样,组织其实是可以追溯到某个人的。譬如世界上最强大的科技国美利坚,美国总统是不敢下令制造中国假币的,除非他做好了中美断交乃至开战的准备——就算他做好了准备,他们的国会也不会同意这样的事。相同的道理,任何以党派利益为先的政客都不会出于国家利益通过这样的决定,寻求正义和个人利益的政客或党派领袖和同仁也会竭力反对任何相似的无厘头提案。以公务员形式存在的事务官也许有兴趣穷一生之精力去做好这件事,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即使是中央情报局这样的机构,他们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去进行一次假币活动,陈易也不怕一个披着情报机构外皮的假币集团,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中国的情报机构去处理,甚至不用动用银森家族的神术骑士。

事实上,二战期间的伪币扰乱战已证明失败。陈易甚至没有仔细考虑过国外政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