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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是他们对那些盯梢的人的称呼,在他们的周围总有一些人在围着他们打转。可以理解成保护他们的安危,也可以理解成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刚来奥尔特伦堡的时候,这些盯梢的人几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出现在他周围,确保他任何时候都在掌握之中。这大半年时间过去之后,监视控制的力度也降低了很多,这才给了他这样的机会,能抽空和这些人私底下的见上一面。

走下楼梯,在酒吧里对着酒保点了点头,就推门而出。顿时一股寒风袭来,让他缩了缩脖子。

在街道对面一家小餐馆靠窗户的座位上,两个正喝着热乎乎的浓汤,吃着餐包的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站了起来。这些就是他口里的野狗,那些专门负责盯梢的人。

安道尔冷笑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压低了帽檐,低着头消失在寒风凌冽的街头。

天色越来越暗,奥尔特伦堡的街头开始亮起灯火,照亮了整个城市的街道,也有一些地方,依旧被黑暗笼罩。

第316章 如何在复杂的社会中证明自己比别人更具有价值?首先你得够狠

肯特低着头,眼中的恐惧几乎要遮住他的瞳孔。

他本来应该死在巴拉坦的城外,但他活了下来,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活了下来。

他尿裤子了。

被吓的尿裤子,这绝对是一种扎根进心底的耻辱,但就是因为他尿裤子了,所以他活下来了。他并不是唯一尿裤子的,但是是第一个尿裤子的,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他在巴拉坦城外活了下来。他成为了被迁移到奥尔特伦堡的工人之一,不知道为了什么,他成为了一名工头。

如果是在巴拉坦爆发惨案之前,他会欣喜若狂,工头意味着从工人这个阶级最底层脱颖而出,成为了管理者,也可以说是最小的统治阶级。毕竟他掌控了十个人的喜怒哀乐,但他这个工头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对于这个面对屠刀尿裤子的家伙,那些幸存的工人看不起他。这种轻蔑其实源自于一种嫉妒,一种丑陋的嫉妒。

一个尿裤子的胆小鬼也能做工头?开什么玩笑!

但是这些没有被杀死的工人又如何知道,到刀刃离脖子之间的距离插不进一根手指的时候,那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们是否就真的能扛得住不尿裤子?他们完全是站在事外旁观者的角度,来鄙视肯特,站着说话不腰疼,以及嫉妒肯特被提拔。

巴拉坦的工人们因为暴动,在奥尔特伦堡的日子并不好过。工作比在巴拉坦的时候繁重了很多,每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工作,一直工作到晚上八点,中间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这和当时在巴拉坦每天七个小时的工作时间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沉重的工作让他们麻木,更过分的是还没有休息日,每一天都需要面对麻木的人生。

有些人曾经就像他们在巴拉坦所做的那样,集结起来想要向奥尔特伦堡抗议,争取一周一天的休息时间。但是这加起来差不多三十几名工人的脑袋,很快就让所有工人们都惊醒过来。他们已经不是在巴拉坦了,也没有那些面对抗议和罢工就会选择妥协的贵族和商人。在这一刻,他们才发现,原来曾经的日子是多么美好,他们是多么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