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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小心些吧。”

赵禹闻言后也不拒绝,反正那殷野王还是张无忌的血亲舅舅,纵使落在天鹰教手里,也不会有危险。

摆脱了张无忌,赵禹速度陡增,很快就摸到了天鹰教营地外。借着天上依稀月光,可以瞅见天鹰教营地设在一处数里方圆的草甸子上,周遭一圈波光粼粼,四面环水。见到这情形,赵禹哭笑不得,也如庄铮等人一般,对殷野王的打算全然摸不到头脑。莫非他偷袭了滁州军先锋营后,就带着部属打算一世藏在此处做渔夫?

营地之外绕水一周的岸边,不时响起哗啦水声,是守夜的兵卒在用大网打捞东西,也不知是在打渔亦或者防备有人潜入。

赵禹绕着草甸观察了一周,便放弃潜入草甸的打算。区区水路虽然阻扰不到他,要避过打捞的渔网也很简单,可是对岸营地望去杂乱无比,根本瞧不出殷野王的中军大帐设在何处。这情景令他禁不住想起徐达作出“阴阳怕懵懂”的评价,暗道这殷野王一连番的设计,倒真将天鹰教摆在了不败的境地。此地大军冲杀不得,唯一法子便是堵住四处路径,将他们牢牢困在此处,待其粮草断绝方能成功。

无计可施下,赵禹按原路返回,心中不无遗憾。为今之计,若想速战速决,唯有摸到天鹰教的粮库辎重营,放上一把火,才能将他们逼迫出来。可惜殷野王那超凡脱俗的扎营之法,只怕徐达在此也弄不清他到底将粮草存放在何处。

他认真思忖着,若天鹰教此举背后若有阴谋,那么这般扎营的目的又是为何?瞧其摆出这姿态,有恃无恐的样子,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似乎一意要将滁州军的注意力吸引来此。而天鹰教的主力又在丹阳,哪怕对滁州真有阴谋也无法实施,莫非他们还有同党?

想到这个可能,赵禹的心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返回原路时,张无忌却不见了。赵禹心绪正欠佳之际,见此状心中越发烦躁,正待要四处寻找,却从一棵树上发现以刀刻下的标记。他心中一动,循着标记指示的方向行去,渐渐行到偏离天鹰教营地十余里外一处隐秘的沼泽地中。此处已经没了道路,落脚处泥泞无比,哪怕以赵禹的轻功,也落得一身泥点,狼狈不堪。

“我在这里……”

赵禹正踟蹰难以落足之际,忽听到张无忌的低唤声,循声望去,只见浑身被泥草裹住的张无忌正在一片草丛中向赵禹招手。

赵禹小心靠过去,低声道:“你不老实在原地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嘘……”张无忌做个噤声手势,翻开面前将近一人高的草丛,往远处指着说道:“刚才我隐在那里,瞧见天鹰教的封坛主带一路人冲向那个方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才缀上来瞧一瞧。”

赵禹闻言后,颇为惊喜道:“可有什么发现?”

张无忌讪讪道:“我的轻功不够,再往前去不能隐匿行踪,只好趴在这里等着你。”

“那你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