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星仙子柔声道:“为师可也没想隐瞒。”
荷雯猛的一咳,急道:“师父要重振天山剑派,可如今先背了这残忍嗜杀的恶名,怎可能再、再领天山屹立江湖?同门姐妹听了我这惨事,又怎会再听师父的召唤?”
唐逸闻言,暗摇了摇头,心道:“这女子还是心存侥幸,只看那濯星仙子的所为便知,她定是个心志坚定之人,哪会被两三句言语打动?有这力气说话,倒还不如积些气力再战,便是死,也不能让人小窥了。”
濯星仙子闻言,柳眉一皱,似是烦恼道:“如果为师的首徒都不听召唤,还有谁会来应?天山门下一个个得了夫婿,便不要师门,为师如今反觉得那天山祖训有些道理了。至于今日放那么多人走,正是要他们将这消息传将出去,看看这不听召唤的下场。”
荷雯一呆:“那师父就不怕世人唾弃?如此相逼,别人又会如何看待?”
濯星仙子失笑道:“我天山远离中土,为何要在意中原武林的眼光,当初天山陨落,与那中原大派便难脱干系!”
说到这里,那濯星仙子看了看屋里的唐逸和刘步衡,忍俊不禁道:“这便是你们的帮手?一个老弱无力,另一个嘛,倒是会点功夫,长的也算俊俏,只可惜还是无用。”
裘心武闻言,这才回头看到唐逸二人,眉头一皱道:“那两人我不认识。”随即对唐逸喝道:“你们还不快走?留在这里,等着被这女魔头杀死?”
唐逸闻言却是没有动,只是口中道:“多谢兄台的好意,不过这位夫人怕是不会让我们逃的。”
濯星仙子闻言,噗嗤一笑道:“你这孩子却也有趣,头前院子里那么多人我都没有拦着,你两个一老一少,我为什么不放过?难不成你们是什么大人物?且说来听听。”
那荷雯亦是劝道:“这里是我们天山剑派门内之事,你们可莫要引、引祸上身。”
荷雯本就伤重,又说了这么多话,哪还受的了?当下捂了胸口一阵猛咳,裘心武拥着妻子,心头滴血,可那濯星仙子却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挡,一时无奈,竟不禁暗垂下泪来。
唐逸在旁看着这对夫妇相拥,心里猛地一痛,却是念起了自己和冯茹来,不禁暗道:“这对夫妇当真情深可怜。更何况那妇人喜怒无常,口口声声的放我走,但谁又知道她不是在玩弄于我?我绝不能将性命放在他人的一念之间,行那侥幸之举!”
正想到这里,就听身后刘步衡忽是抱怨道:“公子一扯当真好是劲道,老朽这把骨头可有些禁受不住了。”一边说着,一边自地上缓缓的爬将起来,用手拍打着身上尘土。
唐逸闻言,转目望去,心下一动,暗道:“刘神医可不是喜欢抱怨的人,再说他虽然不会武功,可身子却还算硬朗,怎会如现在一般的迟钝?而且他拍打衣服的手势也有些怪异,莫非有什么玄机?”
刘步衡唐门中人的身份,在场众人里,就只有唐逸知道,所以平常人看来无什么奇怪的动作,落在唐逸的眼里,便觉得大有深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