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江武兴从树后晃身出来,大摇大摆地走到他二人面前。
“江武兴?”吴阴天面上一僵,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生机勃勃的人,暗奇:“他不是中毒了么?应该乖乖躺在客栈才是。”
落花猛然间见到江武兴同样是一脸的难以置信,撞到吴阴天嗔怪的眸子又是一脸的无辜。
江武兴显然读懂了这主仆二人的颜语,哼笑一声:“你们大概没想到吧,我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养足了精神,正好来找你们主仆二人算账!”
“是吴铭派你来杀我的?”吴阴天是何等精明之人,他一语道破,再看江武兴的眼神,已有了肯定的答案。
“吴阴天,你受死吧!”说话间,剑似电闪,在幽静漆黑的夜空中划出一道冷光。
吴阴天阴恻一笑,一个鲤鱼打挺,避过了剑峰,再摸向腰间,不禁骇然失色:“这么软?银蛇软剑何在?!”
这银蛇软剑自从上次拭剑大会失而复得之后,吴阴天就加了提防,甚至是吃饭睡觉他都贴身盘踞,岂会有再次失窃之理?
吴阴天一面防守,一面寻思着究竟是何人能轻易取走他的贴身之物,而他竟会浑然不觉。
江武兴见他神色有异,不由心下自得,知他定是因失了兵器而慌了神经,正好趁此良机,取他性命。
“唰——”一剑直直挺出,势气如虹,务求一击致命。
吴阴天临危不乱,脚下步若流水,灵巧闪避。然而,他没有武器,总不能以肉身挡剑,现下除了倚靠轻功躲避,并无他法。尽管他会一些弹指的小伎俩,但在如此夺命的剑招下,根本是螳臂当车。
此时此刻,吴阴天唯有乞求苍天怜悯,让江武兴也失去兵刃,互拼内力,这样兴许还有几分胜算。不过他不信苍天,只求人为,落花明明可以放出迷烟,令他从困兽之斗中安然脱身,却在一旁袖手旁观。
殊不知,落花看见主人受困,岂能有不急之理,她瞪着一对水汪汪的眸子,眼看江武兴招招凶狠追命,却是半分动弹不得。一切皆因江武兴先发制人,举剑之时,便顺道从落花身后点了她的穴道,连哑穴也没放过。
但见眼前白光破空,这一剑,吴阴天显然小觑了它的威力,此剑来势奇快,更裹着强劲的内力。吴阴天无可挡架,无处躲闪,转眼间白刃已卷起他的发梢,腾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糊味道。
“慢着!”吴阴天大喝一声,“你杀了我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