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的脚步声渐近,任飘萍闭目,胸廓起伏不定,萧湘秀愤怒道:“一个杀人如麻的凶手就这样寿终正寝!”任飘萍不语,沉剑飞的脚步停止,现在就看着萧湘秀,冷冷道:“你萧楼主不是也杀了很多人吗?!”
萧湘秀眉宇间的杀气陡现,道:“我萧湘秀只杀该杀之人!”声落,人已是一把刀,劈向七尺之外的沉剑飞。沉剑飞身形微侧,堪堪让过如刀的萧湘秀,却是看似狼狈实则计算的分毫不差,因为沉剑飞在拔剑,因为剑刃出鞘的同时,萧湘秀的身体正要划过那出鞘的剑刃。
在任飘萍的眼中,沉剑飞的武功与赤龙堂慕容秋叶不相上下,而萧湘秀的武功至少差沉剑飞三筹,因为沉剑飞的剑就好像等在那里等着萧湘秀的身体,任飘萍来不及去想萧湘秀为何要送死。任飘萍出手,食指剑气激射,沉剑飞的剑应指由与地面平行变成与地面垂直,萧湘秀的身体安然划过,划过的一瞬,萧湘秀右手扬起,一道白光飞过沉剑飞的咽喉。
白虎堂沉剑飞倒下,血自咽喉中喷射,死前最后的一句话只有四个字:“父债子还!”
任飘萍忽然觉得有些悲哀,父就是父,子就是子,为何父债要子还?!
萧湘秀道:“多谢出手!”任飘萍苦笑,望着她手中弯月似的一把短刀,道:“不必!”暗道:她一早就算计好了我会出手!萧湘秀笑,道:“稍候片刻!”任飘萍眉头微皱,萧湘秀已是不见,很快,金凤楼外三声惨叫,萧湘秀便又站在了任飘萍的面前,任飘萍暗道:只怕同沉剑飞一起的三名青衣汉子正在黄泉路上了。任飘萍有些愤怒,道:“你适才说你只杀该杀之人?!”
萧湘秀在擦弯刀上的血迹,很认真很仔细,头也不抬,道:“他们都是杀手,难道不该死吗?”任飘萍自鼻子中出一口气,正要反唇相讥,萧湘秀道:“听我说完,你是说我也是杀手吧,是的,我是杀手,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死,只是不是现在!”
任飘萍只好无语,萧湘秀今晚似乎很有谈话的兴致,继续道:“你就再也没有问题要问我了吗?”
任飘萍此刻却是全无兴致,淡淡道:“没有!”
萧湘秀还在擦刀,道:“你不想知道到底谁才是你的父亲?”
任飘萍不语,人向门外走,萧湘秀依旧不抬头,道:“或者菩提玉露丸!”
任飘萍眼眸一亮,脚步止,道:“你知道?”
萧湘秀将弯刀收起,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欧阳迦存曾经来到大漠向李奔雷所要那菩提玉露丸。”
任飘萍愕然,惊道:“欧阳伯伯为何要那菩提玉露丸?李奔雷又怎么会有菩提玉露丸?”
萧湘秀道:“据说欧阳迦存在欧阳连城惨案之后患了一种奇怪的病,每隔上十天半月的就会头痛欲裂,后来不知道他听谁说的,说是菩提玉露丸可以治愈这个,至于李奔雷怎么会有这个,不是很清楚。”
任飘萍不禁想起当日被疯了一般的欧阳迦存击杀时的情景,道:“李奔雷给欧阳伯伯菩提玉露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