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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飘萍这才发现面前的白衣女子虽是面相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声音却极为苍老,心知对方定是驻颜有术的世外高人,自己只怕是有了先入为主的筱矝才以至于认错了人。

笑有时是用来掩饰自己尴尬的,所以任飘萍在笑,可是他忽然便听到不远处‘扑通’两声,然后任飘萍便看到先前的那两只白狐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呜呜’叫了两声又在那女子的身上轻轻地蹭来蹭去几番,不是撒娇便是承欢。

那女子轻叱道:“去!”两只白狐便又自蹲在了那女子的背后,眼睛却是一直盯着任飘萍。

任飘萍也是盯着白狐,心里不禁惊道:面前的这两只白狐难不成真的把欧阳紫和常小雨扔到那什么寒潭里去了。

那女子似是看出了任飘萍的心思道:“这两只白狐一个叫小白,一个叫小雪,就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也不是它们的对手。”言语间慈爱和骄傲兼而有之。

任飘萍笑道:“看来我现在若是让你放了我的两位朋友,你是决计不会放过的,尽管看上去你很是心地善良。”

那女子淡然而道:“年轻人,你不必巧言相激,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的命已是危在旦夕了吗?再说了,那寒潭也是一时三刻冻不死人的。”

任飘萍笑答:“我固然不想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不过若是非死不可的话,我现在最想的便是喝上一杯酒。”

那女子似是万万没有想到任飘萍会有如此一答,道:“好!老身已是有四十六年三个月零三天没有和人当面说过话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随老身来吧!”说罢便起身轻盈而去。

任飘萍站起,却是极为艰难,全身的功力似是尽失,不禁大惊,刚走了一步,一口血又是自口中喷了出来。

那女子并不回头,叹息声起,道:“你还要喝酒吗?”

任飘萍笑答:“不是不喝就来不及了吗?喝,当然要喝!”

那女子只是笑,轻移莲步走了开去。

曲径通幽,任飘萍勉强而又踉跄的脚步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却是眼前的天地使他心情愉悦了很多。扑面的是一种可以使人忘记什么是死亡的绿,这绿有葱绿,有嫩绿,翠绿,无论是哪一种绿,都充满了盎然勃勃生机,绿出了迎面的竹林、胡杨、小草、青苔。

再向左望去,便是那白的晶莹如玉的瀑布高悬于百丈悬崖,那峭壁山体恣意地生长出的凸凹山石一如无数把自然天成的梳子,将那怒狮咆哮长途奔袭而来的瀑布梳成一绺一绺的涓涓细流,那涓涓细流便极其温柔乖巧地流淌嬉戏于任飘萍脚下的青石之上。

顺着万千条细流而去的便是一池蓝的像头顶上的天的湖水,水面如镜,镜子上面躺着两个人,睡着了吧,正是欧阳紫和常小雨。任飘萍几欲呼出的欧阳紫和常小雨的名字最终还是硬生生地咽回了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