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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良臣肯定是怕的。

后悔,却是没有的。

他不能不这样干,因为那碗水,他肯定是不能喝的。

水里面的东西是当场要不了他命,可也会让他被折腾的生不如死。且那水里污秽不堪,天知道有多少病菌在其中,真喝下去,难保他魏小千岁是不是就在这里卒了。

反正没什么可说的,良臣难得硬了一回。便是不为他自己,为倒在地上都不能起来的大哥,他这口气都是要出的。

人死,大不了鸟朝天。

有些事情,不是意志可以转移,也不是大脑能提前判断祸福的。真能这样,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罪犯了。

良臣将手上的眼珠子甩到地上,估摸这事不可能善了,杀头倒不至于,毕竟人没死,但流放充军八成是躲不过了。

胡三失了魂魄,良臣自是不会再上去结果他,于是靠在墙上。

现在,他很想来根事后烟。

后果,暂时不去想了,想了也没用,反正也左右不了。

怀中倒是有司礼大佬的官帖,然这节骨眼,这官帖拿出来也没用。因为,官帖想要发挥作用,得送对人。良臣一直的打算是要持这官帖去拜见沧州知府的,所求何事,府试过关而矣。

现在,却是只能躺在他怀里睡觉了。

找不到可以发挥作用的对象,你就是揣个圣旨在怀里,别人也不会理你。

提学御史的墨宝,当然更救不了良臣。

不管是官帖,还是墨宝,亦或提督学政给沧州的书信,这些道具只能在良臣科举路上发挥作用,用在其它事情上,毫无用处。